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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1日,作为2024年世界互联网大会乌镇峰会特色活动之一,长三角一体化数字文明共建共享——2024年数字长三角发展大会在浙江乌镇举行。大会发布了由新经济专业咨询机构长城战略咨询完成的《2024长三角数字经济独角兽(潜在)企业影响力研究报告》(下简称《报告》)小鸟体育,首次推出长三角数字经济独角兽(潜在)企业榜单,294家独角兽(潜在)企业上榜,其中上海最多,有117家。
这些企业中,独角兽企业总估值约2260亿美元小鸟体育,平均估值21.7亿美元,估值中位数为14.9亿美元。从估值分布看,在10亿美元(含)至20亿美元区间的独角兽企业有73家,数量占比达70.2%;在20亿美元(含)至100亿美元之间的有28家,占比26.9%;估值在100亿美元及以上的超级独角兽企业有3家,占比2.9%。这3家超级独角兽企业分别为芯片赛道的长鑫科技、数字生活赛道的小红书及数字出行赛道的极氪汽车,其中长鑫科技估值达198.5亿美元。
294家企业中,数字产业化领域共有125家企业,占比42.5%。这些企业分布在芯片、人工智能、量子科技、大数据、虚拟现实、区块链和新型显示等7个技术赛道。其中,芯片赛道企业数量大幅领先,共有94家,占数字产业化领域企业总数的75.2%;其次是人工智能赛道小鸟体育,共有14家企业;量子科技赛道企业数量为5家;大数据及虚拟现实赛道企业数量均为4家;区块链及新型显示赛道企业数量均为2家。
产业数字化领域共有169家企业,占比57.5%。这些企业分布在数字出行、数字医疗、数字生活、数字工业、数字供应链、数字运营、金融科技、智慧城市等8个应用赛道。其中,数字出行、数字医疗和数字生活赛道企业数量位居前三,分别为48家、32家和25家,合计占产业数字化领域企业总数的62.1%;数字工业、数字供应链和数字运营赛道分别有21家、19家和18家企业;金融科技和智慧城市赛道企业数量各为3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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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典籍中的人权理念”国际学术研讨会正在湖南大学岳麓书院举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对当代中国人权观的形成有何影响?“与人为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和而不同”等儒家思想观念蕴含怎样的人权精神?近日,吉林大学人权研究院教授、中国人权研究会副会长鲁广锦就此接受中新社“东西问”专访时指出,早在“轴心时代”,中华文明便有了人权认知思维和人权理念意识,那一时期中华典籍中的大量相关论述,建构起古代中国人权思想价值体系的基本范式。
鲁广锦:人权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成果和标志,尊重和保障人权是现代文明的基本精神。作为人类文明的重大突破期,“轴心时代”(公元前800年至公元前200年之间)也是历史上人权思想的集中产生期之一,这一时期诞生了孔子、老子、柏拉图、佛陀等,各大文明形态在不同程度上都产生了与尊重人的生命、实现人的价值相关的人权思想,形成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人权自觉”。
鲁广锦:美国学者路易斯·亨金(Louis Henkin)认为小鸟体育,“权利观念是源于古代传统的当代重要观念,而这种传统是先于权利观念的形成而存在的,它们得到了接受和吸纳,并为权利的产生提供了空间。”“轴心时代”的中华文明,虽没有提出“人权”或“权利”等概念(同时代的其他文明形态也没有提出),但对人之为人的价值和人之存在的意义已有较为深入具体的认识和思考,出现了属于人权范畴的重人、爱人、尊人、保人的人权认知思维,具有生命权、生存权、人格权、环境权等人权理念意识,建构起古代中国人权思想价值体系的基本范式。
首先,“轴心时代”的中华文明,提倡“人本”,重视人的生命和人的存在价值,具有生命权意识。据研究统计,仅在儒家经典著作《论语》中,就有162处讲到“人”,足见孔子对“人”的重视。在儒家看来,“天地之大德曰生”(《周易》)小鸟体育,“惟人万物之灵”(《尚书·泰誓上》),强调“人者,天地之心也”(《礼记·礼运》),明确“天地之性,人为贵”(《孝经·圣治》)。道家也提出“天生万物,唯人为贵”(《列子·天瑞》,亦见于汉代刘向《说苑·杂言》)等思想。中国思想家对人的存在与人的生命重要性的认识,与古希腊的“人是万物的尺度”大有异曲同工之妙。
其次,“轴心时代”的中华文明,提倡“民本”,重视民生,具有生存权意识。《尚书》中有“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尚书·五子之歌》)的先祖训诫。孟子提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子·尽心下》)的重要思想。基于对“仁政”的思考,儒家提倡利民、裕民、养民、惠民。道家也有“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老子·下篇八十章》)的利民思想。遍览“轴心时代”各大文明体文献,如此关注民生且具有生存权意识的思想小鸟体育,无出中华文明之右者。
第三,“轴心时代”的中华文明,提倡“仁爱”,重视人的尊严,尊重人的人格,具有人格权意识。对人格尊严的尊重和保护,最能体现人人平等的人权精神。“仁”是儒家思想的核心,与现代文明关于尊重和保障人权的理念有许多暗合之处。在孔子看来,“仁”首先要“爱人”(《论语·颜渊》),做到人与人之间互爱、互敬,孟子也认为“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孟子·离娄下》)。“仁爱”的最高境界是“泛爱众”(《论语·学而》)和“兼相爱”(《墨子·兼爱中》),做到“四海之内皆兄弟”(《论语·颜渊》)。儒家与墨家关于“仁”与“爱”的思想,与西方文明中的“博爱”“爱邻如己”“亲如兄弟”等理念有相通之处,反映了人类共同的价值追求。以“仁爱”为基础,儒家特别强调平等相待小鸟体育,孔子提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论语·卫灵公》)、“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论语·雍也》)。
第四,“轴心时代”的中华文明,提倡“天人合一”,重视自然以及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具有环境权意识。环境权是一项现代人权,在人权理论中通常被界定为第三代人权。但人类对生存环境的认识和思考,在“轴心时代”便已产生。以农耕文明为基础的中华文明,天然带有“因天之时”的特点小鸟体育,形成了具有鲜明特色的天人观。儒家大多偏向“仁民而爱物”(《孟子·尽心上》),强调人与自然的密切关系和相互影响,最终实现人与自然“致中和”的协调关系。道家主张“道法自然”“天人合一”,庄子认为“天地者,万物之父母也”(《庄子·达生》)、“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庄子·齐物论》),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研究表明,“轴心时代”的中华文明建构起“达仁”“尚善”“崇正”“贵和”“向公”的人权价值认知。从人权的语境理解,“达仁”是要做有爱心的人,“尚善”是要做有益于他人的人,“崇正”是要做主持公道和正义的人,“贵和”是要做相互不被伤害的人,“向公”是要做平等的不被歧视的人。这也说明,“轴心时代”中华文明的人权思维是以道德哲学为基础的,并具有积极入世的精神,充满着人性、德性和理性的力量。
鲁广锦:“轴心时代”中华文明的人权思维,是一定历史条件下人类人权文明的重要成果。如果说以希腊文明为代表的、建构在自然法哲学基础之上的西方人权思维有着抽象的、形而上的特点,并以个人自由主义为主要价值追求,那么小鸟体育,以中华文明为代表的、建构在道德哲学基础之上的东方人权思维则有着具体的、现实的特点,并以集体平等主义为主要价值追求。这也说明了建立在不同经济社会结构和历史文化背景下的中西人权模式,虽然都有重视人和尊重人的一面,但自生成起便存在不同。正因有这种不同,才丰富了人类人权文明的多样性,形成了当代国际社会个体人权与集体人权互补的局面。
人权是历史的、发展的。“轴心时代”中华文明的人权思维,是约2300年前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和历史文化背景的产物,自然有其难以逾越的历史局限性,其中包括民主法制观念的不足、等级制度的存在等。对于这些历史局限性,我们应客观理性看待,不能因此就否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人权精神,否定中华文明人权思维的创造性与合理性。重要的是看“轴心时代”中华文明的人权思维提出了什么、发现了什么、蕴含了哪些精神、对当代有什么意义。当然,过于夸大也不是一种历史主义的态度。
鲁广锦:有研究认为,“人权观念是传统中国思想中未显题化的理论”。如何才能发现、挖掘、使用好“轴心时代”中华文明的人权“富矿”,以下三点非常重要:一是跳出“西方中心论”的人权思维定式,摆脱人权概念是西方思想家发明的束缚,视人权为人类文明进步的共同成果;二是从中华文明的人权思维逻辑出发,揭示中华文明的人权思想内涵、价值取向,挖掘其合理性内核,把握中华文明的人权精神特质;三是遵循人权的普遍性原则,从人权的基本范畴与历史逻辑出发,将中华文明的人权因子纳入人类人权文明体系之中加以研究考察,探寻中华人权文明与人类人权文明的共性价值。(完)